雨水之所以愿意落下/因为地面的伞化作莲花/——莲花是七月新生的古木/古木琴身/奏得四方喧哗、一角喑哑。

          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题记

 

从小我就知道自己会进这所学校。所以我初中毕业的那一天,即使很留念,却没有驻足;也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在走出大门的时候对母校凝眸。我的15岁刚安葬在这里;我不想自己踏向远方的足音再惊扰到她。

记忆中开学的那天下雨了。来广中的路上,穿过很多条隧道,我头倚着车窗,隧道彩色的灯光经过车窗外围雨水的折射,一遍遍地滑过眼角。

雨又或许是夏令营那天下的,我已经记不清。我对于广中校园里的记忆,一开始就如茫茫的雨季一样,水雾氤氲般模糊。从小我就知道自己会上这所学校,幼时的想象已经覆盖了我对于这儿所有的记忆。

我是幸运的。至少因为七天的夏令营,广中对我来说不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。我也可以在开学的时候尽量做到得心应手,不紧不慢。校园里,大门还是大门,教学楼还是教学楼。除了重新冠上了一些别样的名字外,就没有什么不同。

我很喜欢广中的晚自习,因为我喜欢安静。晚间,除了翻动的书页哗哗的声音和笔在纸上的沙沙声外,几乎没有杂音。没有谁会说话,因为即使是同桌间互相的低吟,也会显得与氛围格格不入。如果有时在看书时走神,走到恰到好处,甚至可以隐约听到火车从远方驶过来的声音。

校园里有很多的叫不出名字的树,路灯浅黄色的灯光穿过树叶的缝隙,落到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。每逢此时,我都忍不住走到树底下,为的是看清静谧的树叶在浅黄色灯海里的摇曳,以及我自己拉长的斜影与斑驳光影的交错。

连续很久的阴雨,使食堂的门口积了大大小小的水洼。广中的食堂有一个“博膳楼”的名字,这让我想起了初中的“香逸轩”。从香逸轩到博膳楼,使我对就餐文明有了一种新的定义。广中的学生就餐节奏是很快的——除了我这样的,在“香逸轩”待过三年的之外。

有一次我静静地驻足看他们,他们带着喜悦在雨中奔跑,脚底溅起一朵朵食欲的莲花。莲花是雨季里新生的古木,古木化作下课的琴音,弹奏出四方喧哗,一角喑哑。

(作者:高201525班 李鑫 指导教师:杨林康)